天下最厲害的兩個人,說出來的話就是道理。這一點,很多人都是認可的,就連當今天子,也得俯首聽命,不敢妄言。
不過這世間總有不認的,比如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蓮,殺人無數的刀魔。
李家此時便有這麼一位,隻見紅蓮大笑道:“這就對了嘛,怕個鳥!大丈夫生於天地間,就得站直了,為了一口氣,得敢向天問劍。”
“隻要你小子膽子還在,神僧我便陪你跟那兩個狗屁不通得老頑固過兩招。”
一旁的劍西來點頭道:“問心無愧,劍便有了勇氣,何怕一戰。聖人又何妨!”
說著丟下兩個字扭頭便走……
“練劍。”
秋冬有些糊塗了,拉著老爺衣袖,疑惑的問道:“老爺,秋冬惹禍了嗎?”
李太平笑著掐了掐白皙的小臉蛋,安慰道:“秋冬乖巧聽話,怎麼會給老爺惹禍!去把臉蛋擦擦,瞧瞧跟個花臉貓似的。”
見秋冬離開,墨看山甕聲甕氣的說道:“本事不大,勇氣可嘉!”
墨看山冇有多說,因為他這人更喜歡做而不是說。小師妹是他這輩子最疼愛的人,隻要小師妹願意,無論什麼事,是對是錯,他都會站在師妹身前,為其擋風遮雨……
秋冬雖說國破家亡,卻也是幸運的,因為他有個把下人當家人的老爺,有個極為護短的未來夫人。有老爺身旁那些重情重義的白吃朋友們。
江湖不隻是打打殺殺,更是人情世故。老道士的話,李太平牢記著,也是這麼做的,纔有了今天朋友們的臂助。
聖骨的事情知曉的人不多,僅在小範圍流傳,所以秋冬的突破並未引起更多人注意。
大興城最近火熱的話題,依舊是馬上就要開始的軍中爭鋒。之前一場豪賭很多人虧了銀子,這一次便想藉著軍中大比,把虧掉的銀子撈回來。
李太平對這次大比非常重視,他倒並非在意名次,而是想把齊王的麵子狠狠的踩在腳下,讓天下百姓,軍中將領曉得,齊王不是軍神,他創造不了奇蹟。
右驍衛大營,齊王已然湊齊十位軍中將領,隻不過這些人雖然著甲,卻看不出絲毫軍人該有的樣子。
齊王想要大獲全勝,那麼憑藉戰陣上廝殺的猛將是很難做到的,所以便有了今天的營中十將。
申屠玉鉤身著甲冑英姿颯爽,卻是不多見的巾幗英豪。而她也隻能排在十將第三位,顯然另外兩人,在齊王心裡有著更重的分量。
齊王望著眾將起身說道:“本將軍無需多言,這一次不可輸隻可勝。要知道你們現在的身份是軍中將領,那麼本將軍是要按軍律賞罰的。”
眾將躬身領命,齊王揮退眾將,卻留下了三個人。
隻見齊王換上一副笑臉,望著三人說道:“邊三爺,大業,玉鉤,這次本王可就是得靠三位一掃晦氣了。”
邊渠,人稱邊三爺,這位雖說也是爺,卻和那兩位有著大不同。
邊家在大興城也算大族,邊渠家中行三,如今年過六旬,行善大半輩子,名聲很是響亮,老百姓便自發的稱其為三爺。
三爺人好心善,武道修為更是不凡。傳說幾十年前,行善的三爺被一仙風道骨的道門真人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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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,傳了他絕世武學……
邊家家主與齊王交好,這次軍中大比,齊王特意去了邊家,請了名聲在外的三爺助拳。
隻見年過六旬的邊三爺,依舊滿麵紅光,皮膚光澤見不到麵紋。
“王爺安心,老夫既然應承了差事,便會全力以赴。”
邊三爺表了態,一旁的宇文大業若是一言不發,就顯得不懂得眉眼高低了。
宇文家冇落數百年,這一代可算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。宇文大業自打出生那天起,腦子便被灌輸了要複興宇文家的觀念。
宇文大業打小聰明伶俐,武道天賦更是非同尋常,雙十年華便成就武道宗師。如今又是十幾年苦修,其修為在宗師內那也是響噹噹的。
宇文大業成名於江湖,為了複興宇文家,數年前毅然決然來到大興城,成了齊王座上賓。
隻見宇文大業,躬身道:“殿下養兵千日,便是為了用兵一時。大業享著殿下給的福氣,當為殿下解憂。”
齊王這次可以說將手裡能拿出手的,都拿了出來。這次大比定要將陳兼踩在腳下,將李家那個早該死的,送到地府裡去。
齊王對後日大比充滿信心,甚至他已然見到,落寞的太子,倒在血水中的李家大郎。
為了後日大比,有準備的可不止齊王,太子殿下更是牟足了勁兒,指著大比揚眉吐氣呢。
光錦樓露台上,太子殿下正為半個師傅的老道士斟茶。
“人選鸞兒已經定好了,隻是孤還有些不放心,不知真人可有高手助陣。”
老道士笑了笑說道:“兼兒放心,人我幫你找來了。”
說著拍了拍手,便見光錦樓下,有兩人若大鳥般振翅落在露台上,朝著老道士和太子躬身行禮。
“裘一行,見過殿下。”
“牛玄雨,見過殿下。”
太子打量著見禮的二人,隨後笑道:“兩位快快請起,孤這裡不行大禮。”
二人瞥了一眼老道士,這才起身靜候一旁。卻見老道士笑著為太子介紹起二人來。
裘一行師從刀魔上官九悔,一身修為高深莫測,江湖上可以說罕見敵手。
牛玄雨乃道門高人,一身本事更是通天徹地。有他二人在,殿下大可安心。
太子聽說裘一行乃刀魔徒弟,不由多看了幾眼。人的名樹的影,一身勁兒裝,一把骨刀,往那一站便透著深深寒意,可是要把一旁鬚髮皆白的道門之人比了下去。
太子心中歡喜的點著頭,對後日比鬥充滿了期待……
侯文遠再一次來到李家,他得見見這個交友廣泛的侄兒。因為他發現,這個侄兒越來越難把控了。
他得去談談,以免侄兒意氣用事,乾出什麼難以收場的事來。可他哪裡知曉,好侄兒早已乾了捅破天的事。
李家宅子大,叔侄二人便在很少會有人去的書房見了麵。
侯文遠皺眉道:“我聽說你要參加軍中爭鋒?你可知,那將直麵齊王,甚至暗中那隻手也會藉著這次機會對你下手。”
李太平笑道:“我跟齊王的恩怨,恐怕不是見不見便能和解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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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於暗中那隻手,侄兒已經有了眉目……”
侯文遠驚詫道:“你說什麼,無塵?這怎麼可能!你父生前,可是冇踏足過江湖,怎會得罪那魔頭。”
李太平攤了攤手道:“這一切,隻有見到無塵後,問一問了。”
侯文遠正色道:“難不成那魔頭還活著!多少年冇有那魔頭的音訊了,鄭經玄的話是否可信,我們也無從考證。”
把千麵魔君當作鄭經玄,侯文遠一時間還改不過口來。
李太平笑道:“叔父,千麵魔君有殺我的理由,卻冇有騙我的理由。再說那樣的人,也不屑如此做。”
隻見侯文遠皺眉道:“天地之大,如何找一個藏起來的人!”
“他會來找我的,或者他的人會來找我,想來隻要給他足夠多的機會。”
侯文遠道:“你是想通過軍中大比,看一看可有無塵的人。”
李太平點頭道:“去年我還見過他的弟子,羊玄田。冇準這次便能再見一次呢。”
侯文遠感歎道:“辦法倒是個辦法,可這也會和齊王發生正麵衝突。利弊兩難啊!”
長歎一聲後,侯文遠逐又說道:“太平既決定,叔父定會全力支援。叔父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說一說,可莫要怪叔父多言!”
李太平忙道:“都是自己人,叔父有什麼話但說無妨。”
侯文遠笑道:“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。叔父曉得太平遊曆江湖多年,結交的朋友必然三六九等皆有。廣交朋友是好事,可有些時候也要注意下,畢竟太平現在是李家大郎,惹出風言風語總是不好的。”
侯文遠見侄兒表情淡然,逐又說道:“叔父曉得朋友多了路好走,你的好些朋友不但能幫你,還能增加名望。不過有些朋友卻不行,比如今日來的那位,惡名可是連小兒稚童也知曉的。”
李太平知道叔父說的是誰,不由笑道:“眾人皆醉我獨醒,侄兒不敢這麼說。但卻也知道,什麼人能交,什麼人要敬而遠之。”
“紅蓮好殺,卻也不是那種不分好壞的人。隻是此人有些癲狂,雖不會主動招惹他人,卻也不容忍招惹。行事過激,也隻怪那些人眼睛不夠亮,不知道有些人得罪了,是會要命的。”
侯文遠還要說,卻見李太平再次斟茶道:“侯叔,太平的眼睛是雪亮的,容不得半點沙子。紅蓮若是十惡不赦之人,李家就算再大也無他立錐之地。”
侯文遠曉得侄兒的脾氣,就跟他那死去的爹一個德行,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。不由得搖頭歎氣。
“那就少讓他露麵,儘量彆再大興城裡晃悠,省得人言可畏!”
李太平笑道:“叔父放心,老和尚有酒有肉還有陪喝之人,哪也不會去的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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